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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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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篇14

喻凜輕吻她的面頰, “是,春闈過後,我們便離開。”

“眠眠之前不是一直都有想要去的地方麽, 如今你再仔細算一算行程,屆時提前告訴我,我著人準備車馬行裝。”

方幼眠的思緒暫時被轉移,“去什麽地方都可以?”這是她的第一個問題。

“對。”喻凜回答得十分幹脆,語氣當中沒有一點凝滯。

方幼眠仰頭看著他, 動作之間, 她完全忘記了眼下到底是在什麽情景之下, 不止是她的面色觸動,就連喻凜都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看起來面色痛苦, 卻有心思跟著她調笑, “眠眠這是不滿意,打算弄死我麽?”

方幼眠面色一紅,睫羽輕顫,“我才沒有, 你不要胡說八道, 空口白牙汙蔑人。”

喻凜就這樣看著她。

她的唇已經被他吻得高高腫起,面頰酡紅,好似吃了酒水,有一些醉了的情態。

但喻凜知道, 不是,她沒有吃酒。

他低頭在她的唇上面吻了一下,隨後抄起她的腰身, 將她翻了一個身,換了一個位置和姿勢。

方幼眠原本柔軟無力趴在被褥當中, 這樣一來,她就只能躺在喻凜的懷中了。

某人身上全都是硬邦邦,壁壘分明的肌肉,根本就沒有被褥和軟枕舒服。

所以方幼眠讓他換回來。

“我想要抱著眠眠歇息。”他還這樣說了。

方幼眠用眼旁風睥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要歇息,就快點....”

她現在連出去這個詞都不想說了,雖然旁人聽見,或許會覺得沒有什麽不對勁,可方幼眠就是知道...不好。

說來說去,都怪喻凜。

到底有沒有辦法能夠管管他?再這樣縱.欲無度,將來可怎麽得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方幼眠試圖跟他講道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倒是回得很快。

“是眠眠把我想得太好了。”

方幼眠十分的困倦,但是又不能睡去,還要隨時警惕,按照她對喻凜的了解和他行房的節奏,喻凜此刻應當是在給她休養生息。

她沒有事情做,又沒有力氣能夠憑借自己從喻凜的身上下去,整個下巴百無聊賴搭在喻凜的肩胛骨處。

他身上的氣息總是清冽如雪,在這個位置是最容易,也最能夠聞到的。

沾染來一些房事上的氣息,多來些許說不上來的意味。

她的長發鋪灑在喻凜的身上。

方幼眠原本是想撥弄她自己的長發,後面不可避免就弄到了喻凜的胸膛,腹肌。

她基本上,從來沒有在行房上面,仔仔細細看過喻凜的身骨。

這一次也不是要看,就是想到他的傷勢然後看了一下。

真的主要是想要看他的傷疤,誰知道....誰知道喻凜牽引著她的手胡亂的游走。

順著他腹肌和胸膛的紋路。

方幼眠擡眸看了他一眼,他垂眸看著她濃密的睫毛,淚水已經差不離幹掉了,不過她的睫毛還是一簇,一簇的。

“那些傷疤不好看。”他不想要方幼眠看。

以前喻凜覺得男人身上的傷疤無傷大雅,可眼下方幼眠真的看,甚至上手摸了摸,他心底覺得傷疤醜陋,不想要方幼眠看,萬一她也覺得醜陋,嫌棄,然後不喜歡他了怎麽辦?

本來她對他就沒有多少喜愛。

“不醜。”方幼眠道。

這是實話。

她只是想看,並沒有嫌惡的想法。

喻凜暫時沒有說話,視線倒是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企圖想要找到一絲隱瞞的神情,他留神專註,沒有在方幼眠的臉上看到有嫌棄的神情。

這才稍微放下一點心。

盡管如此,喻凜還是不希望方幼眠看。

他只牽引著她的手往完好無損的地方游走,小心翼翼避開那些或大或小的傷疤,方幼眠貼實感受到他腹肌的紋路,還有鼓漲的青筋。

他果真是處處都異於常人,就連臂膀上面的青筋紋路都要比旁人更明顯一些,肌肉壁壘分明。

漸漸地,察覺到喻凜的意圖可能不止於此,方幼眠靈活鉆出他的掌心。

“你不要亂來。”她語含警告。

“這就亂來了?”喻凜挑眉。

“眠眠休息夠了嗎?”

方幼眠眼皮一動,她立馬就正色,“我還沒有休息夠。”

“要不,我們明日再繼續。”

他伸手捏著她的鼻尖,“明日我有事,眠眠是不是算準了,所以才這樣跟我說?”

“我才沒有。”她只是想用拖延的戰術。

哪裏是真的知道喻凜明日有事呢。

這只是巧打誤撞了而已。

“果真麽?”喻凜的口吻還有些許懷疑。

方幼眠有氣無力,“果真。”她的手再也不敢亂動了,因為察覺到經過方才那麽一遭,喻凜似乎有些意動了。

這可是“刀”架在脖子上面了,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極其容易,“劍走偏鋒”。

方幼眠還想著,能避免就盡量避免。

不如就這樣睡去吧?

喻凜雖然混賬放肆,但每次她睡去之後,喻凜都不會再鬧她了。

她不說話闔上眼,他便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打些什麽主意了。

喻凜把玩著她方才撫過他身上的手指。

方幼眠的手指在尋常女子當中不算是很小的,但勝在好看,嫰如細蔥,白皙修長,許是從小就忙碌生計,指腹當中也有一層繭。

適才她撫摸過他的時候,喻凜察覺到一些癢意,表面上癢人就算了,骨血當中也有不小的癢。

幸而,她很快就停止了,雖然非他所願。

“眠眠第一回見我,覺得我如何?”喻凜忽而問。

方幼眠眼皮子一動,原本不想回答,但腦子已經在回想了。

她第一次見喻凜.....

“你問什麽時候?”

“嗯?”喻凜有些許不解,“難道不是在喻家?”

是他返朝的時候,在祖母的引薦之下,他跟她見面。

“我之前看過你的畫像。”方幼眠道。

原來是畫像,還以為她在什麽他不知情的境遇之下見過他。

他跟她成親許多年,因為家中的隱瞞,不知道已經有了一位妻子。

她沒有見過他,應當是好奇的。

“是誰給你找的畫像?”喻凜問,更荒謬的是,他已經在擔心,那個畫像有沒有將他畫得很醜。

方幼眠說是雯歌,“她在外面的書鋪找來的。”

雖然早就聽過這位瀛京序首的大名,但樣子還真的沒有見過,方幼眠那會也好奇,便看了。

“不過...”她的語氣稍有停頓。

“什麽?”等不到她的回答,喻凜追問了。

“沒什麽。”

她話說到一半,喻凜悶笑,“眠眠在故意惹我心急麽?”

“待會說了你不高興怎麽辦?”

換位思考,他總是提起陸如安和呂遲敘,她心裏不舒坦,若是她說起祝綰妤,他定然也是不高興的。

何況,這都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祝綰妤已經婚配嫁人,方幼眠自認不是一個喜歡抓著過去不放的人。

“不會。”

他又問方幼眠,“難不成我什麽時候給眠眠撂過臉?”

“好像...”方幼眠回想了一下,“沒有吧。”

喻凜有跟她吹胡子瞪眼過麽,似乎沒有,反正是想不起來了,若是真的有,她應當是記得的。

“那方才眠眠在不過些什麽?告訴我。”男人捏了她的細腰一下,方幼眠啊呀一聲,眉頭蹙起來。

“之前我看過你的畫像,然後也見到祝家小姐。”

提起祝綰妤,喻凜總算是明白過來她到底為何停頓。

“那幾年,眠眠都以為我和她是...”

“不是我說的。”方幼眠解釋,“是旁人說,我搶了祝家小姐的姻緣,說你跟她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

喻凜嘖了一聲,“你不會也認同了吧?”

察覺到男人的話語裏面透露出絲絲的危險,方幼眠立馬改了話鋒,“我沒有。”

“你有。”他已經聽出來了。

方幼眠有些著急,“你不要總是打著各種名義欺負我。”

難得見她這樣,喻凜止不住勾唇笑。

幔帳當中的光線晦澀,方幼眠又是趴在他胸膛當中的姿勢,哪裏看得見男人勾起的唇角,她只聽到男人有些怪責的口吻。

“我有嗎?”他問。

“你有。”方幼眠是肯定的語氣。

“我沒有。”他還好意思。

“我眼下沒有欺負眠眠。”

“你欺負了。”誰說不動就不是欺負。

喻凜輕笑,“......”

“那誰讓眠眠誤會我。”

“你怎麽不去找你小妹和那些胡說八道傳到我耳朵裏的人算賬。”

“你就會跟我算。”方幼眠很生氣,她低頭咬了喻凜一口。

“好好好,都是小妹和那些人的錯,不關眠眠的事情。”

“我和祝家小姐沒什麽關系。”他又跟方幼眠解釋了一遍,“無非是因為我和祝應潯走得近了一些,加之兩家的關系擺臺面上,有些人情的功夫不得不做。”

“嗯......”很早之前,喻凜說過之後,方幼眠便已經明白了。

他實際上不用再重覆一遍。

“眠眠接著往下說。”

方幼眠這會子是真的有點困了,只要喻凜不動作,她完全真的會直接睡過去。

“說什麽?”這會子腦子已經有些許接不上來他的後話。

“眠眠方才的話就說了一半。”方幼眠回想了一下。

喻凜問她,第一次見面,覺得他如何?

她說了畫像的事情。

然後下文就歪掉了。

“若說起第一次碰面,我覺得你比畫像上要生得俊朗一些,看起來也也有點兇。”

這也是實話。

“眠眠第一次見我,怎麽不到跟前去迎我?”

幾乎所有人都擠上來了,他也是進入內廳之後,巡視家中人的面龐,才見到最末尾處的她。

方幼眠嘆息一聲,真不知道喻凜是故意問這句話,還是認真的?

“當時那麽多人要瞧都督大人,我怎麽擠得進去。”

“你擠了嗎?”他看著她一點都沒有往前湊的想法。

他是她的妻子,真要是有往前的想法,必然能夠站到前面去。

方幼眠撇了撇嘴角,“我哪裏敢去,若是在長輩面前失去了禮數,你也知道會怎麽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沒好氣跟他說起之前的事情,語有怪責,喻凜卻十分開心。

他撥開她的長發,愛憐吻她的汗津津的額頭,吻了好幾口。

方幼眠覺得身上有黏糊糊的汗珠和淚珠,不是很想喻凜親她,所以掙紮了一下,又不敢大幅度動作。

可就是這麽間隙的動作,有些出來了。

方幼眠靈機一動,還想接著佯裝。

喻凜就等著她磨磨蹭蹭,當方幼眠得逞大半的時候,他提著她的腰身往上,將方幼眠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無用功。

甚至感覺比方才還要更過分了一些,方幼眠的眼角溢出了淚珠。

男人擡起指腹給她擦拭去,看著她可憐又可愛的樣子。

“眠眠,我真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他又說了這句話,“從前都是我不好。”

“都過去了。”何況現在的喻凜也沒有讓她受委屈。

拋開眼下的不說。

方幼眠拍打了他一下。

上一句話方才脫口而出,方幼眠即刻後悔,她就不應該總是一碼歸一碼。

喻凜現在就在讓她“受委屈”!

她正要正色說清楚,可喻凜好像是反應過來了,搶在她的前面道,“我第一次見眠眠....”

就幾個字便頓了下去,但也的確將方幼眠的思緒給轉走了。

“怎麽了?”

“你想聽嗎?”

她都問怎麽了,喻凜還要反問她想不想聽,方幼眠覺得喻凜真的是好壞。

“不想聽!”她索性就反著來。

“那我不說了。”

方幼眠撐著他的胸膛起身,撞入他含笑的眉眼。

見狀,喻凜更是笑得厲害了。

方幼眠忍不住擡手捏住他的薄唇,將他所有的聲音全都給悶了下去。

把男人漂亮的薄唇捏成癟鴨子的形狀。

“你愛說不說。”她捏了一會才放開。

這才放開,就被喻凜給捉過去親了,這是一記深吻,方幼眠仰著頭才能夠承受,兩人親了一會,方幼眠幾乎要喘不上來氣了,喻凜才將她給松開。

方幼眠喘息的時候聽到他啟唇道,“我第一回見眠眠,那時候誤以為你是小妹來家裏湊熱鬧的手帕交。”

他當時梭巡了一遍廳內的人,多數人都識得,只見她站在最末尾處,衣裙清淺,妝容淡雅,好乖好安靜的姑娘。

那時候,他的眼睛比他的心先一步留意到她了。

“哦?”方幼眠還以為喻凜對她沒有什麽印象呢。

“我以為你很不喜歡我。”當時喻老太太讓她上前給喻凜行禮問安說話,他蹙眉,淡淡嗯了一聲,然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我...”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話。”

他本來就寡言,碰上一個比他更悶的小葫蘆,完全不知道要拿她怎麽辦才好。

那時候身邊貿然多了一個妻子,年歲跟小妹一樣,比家裏的小妹還要小,他完全不知道怎麽跟方幼眠相處。

“有時候說話大聲都怕嚇到你,又怕令你難過。”

“難過?”方幼眠不解。

“是。”喻凜道,“母親說你是蜀地嫁過來的,在這邊沒有親眷,我自然要待你好一些。”

待她好一些....喻凜後來的確是待她好了不少。

她能夠感受到喻凜有意無意之間的照拂。

“當時我還是有些怕你的。”方幼眠也道。

“你回院子的第一晚,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並非是生氣你挪動了院子的陳設,只是有些許不適應。”

“哦...”

方幼眠想想也能夠接受,的確是這樣的,多年不回去,忽然多了一個妻子,原本住的隔院也被擠了人進去,誰能夠適應,畢竟事先沒有打過一個招呼。

“我從來沒有不喜眠眠。”

從他見她的第一眼便不排斥,甚至...還有些好奇,喜歡...

“對了,當時你怎麽會在外面?”方幼眠問。

“什麽?”她的話沒有說得太清楚,喻凜猜不到內情。

方幼眠徑直道,“就是查賬的那一次,你怎麽會忽然出現。”

喻凜明明不在家,在外面忙著朝廷的公務。

方幼眠那時候都不知道,喻凜怎麽忽然就出現了。

“那會碰巧有事回去。”

“在外面聽了一會。”他的眼神全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所以也是在那會去找人翻了二夫人的賬目?”她就說喻凜怎麽會有那麽準備。

“嗯。”他的確是在那個時候吩咐的。

“想幫眠眠出口氣,可你不怎麽待見我。”他道。

“我當時的確是感激你的。”喻凜及時出現給她解除了困境,若沒有喻凜,那一日到時可以脫身,只是沒有那麽容易。

“都是我應該做的,只是眠眠對我就只有感激麽?”

“你要聽實話嗎?”

聽到她這句話,喻凜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除卻感激,就是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不要聽實話。”他拒絕。

方幼眠,“......”

他的話鋒一轉,隨後又提到了一件方幼眠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好幾日之前,她跟呂沁宜說起,給呂遲敘送衣衫的事情。

方幼眠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事關眠眠,我自然知道。”

“那...那你既然知道了,定然那也清楚我這麽做的緣由,那是因為人情往來,我才去做了送的。”

“你還給多少人送過衣衫?”陸如安送過沒有?

方幼眠聽到這句話有些許凝澀,因為她察覺到了喻凜開始有所動作了。

“我....”

似乎在威脅她好好說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方幼眠頓了好一會,“......”

“給阿弟送過,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陸如安送過嗎?”

方幼眠搖頭,“沒有。”

“真的假的?”

“真的。”她不至於在這個時候誆騙喻凜。

“而且,我之前不是也給你做了衣衫麽。”他怎麽天天跟人翻舊賬,天天吃醋。

“眠眠就給我做了一身衣衫。”

“還有兩個香囊。”方幼眠補了一句。

“哦,眠眠不提醒我不知道,原來還有兩個香囊。”男人的語氣有些許意味深長,陰陽怪氣。

“你一個朝廷命官,怎麽整日裏就是翻來覆去吃這些酸醋。”

“我不管。”他還嗆了他一句。

“眠眠如今是煩我了嗎,我多說兩句都不可以了。”

方幼眠挑眉,整個人長久的沈默下來,“我有說麽?”

“你沒有說,但是我感受到了。”

的確是有那麽一點,但是....

“好了好了。”方幼眠雖然有些許惱怒,可也清楚,喻凜想要聽什麽話,她便也哄了喻凜一下,“日後只給你做,成了吧?”

“果真?”他總算沒有再胡攪蠻纏。

“好,眠眠說的,只給我做。”

“那我們再來...”

方幼眠瞬間就蹬腿,她已經不管更多了,只是道,“我要離開。”

只可惜,她還沒有起身就被喻凜給捉了過去,整個人都被按到了下面。

兩人的位置對調了一下。

就因為這樣,適才有了短暫的分離,可也就是那麽一小會而已。

因為喻凜很快又闖入,他的力道用得比較重,方幼眠忍不住拱起身子。

她還給喻凜解釋了一番。

“我不是這個意思。”

“眠眠不是這個意思,眠眠是什麽意思?”

“我說的意思是做衣衫。”

“不是....”不是眼下之意。

“好,我明白了。”

的確是明白了,卻不照做。

“你..就最後一次。”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是。”

“我發誓。”

“我才不信。”男人床榻之上的話,誰要是信了,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眠眠放心,真的。”他吻著她哄了她一下。

事情都已經到來這個份上,方幼眠還能夠怎麽辦?

“那你快點。”

聽到一個快點,喻凜忍不住笑,“好,都眠眠的。”

“我一定會快一點。”

果真是要快一點,後面方幼眠整個人都控制不住抽泣起來。

喻凜一直把她臉上的淚珠給吻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幼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了,綠綺進來告訴她,外面呂沁宜已經等了很久。

果不其然,出去的時候,呂沁宜看著她挑眉笑。

“都督大人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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